再见,伊布!没有任何一名球员可以敌得过时间,哪怕他是兹拉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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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24日,瑞典队球员伊布拉希莫维奇(右)在2024年欧锦赛预选赛的比赛前。新华社/路透

“感谢记者们的耐心,从今往后没有我,你们的工作将少很多。”在球员时代的最后一次新闻发布会上,伊布这样说。这是典型的伊布,纵横足坛24载,他总是用脚下生花或者语出惊人的方式,提点一下世人自己的存在。

即便从没有影响过梅西与C罗过去十几年的垄断地位,但是如果没有伊布,足坛又会少了多少色彩?伊布就像一个矛盾结合体:他身材高大,却技术细腻;他是联赛赢家,却始终与欧冠无缘;他目中无人,却对已故的经纪人拉伊奥拉服服帖帖;他因浪迹足坛被讽刺为“三姓家奴”,却对AC米兰一片忠肝义胆。

3月18日,代表AC米兰队的伊布拉希莫维奇(右二)进球后与队友庆祝。新华社发(达尼埃莱·马斯科洛 摄)

1999年从家乡球队瑞典马尔默出道,2002年亮相世界杯,直到2004年,此前默默无闻的伊布一战惊天下。在那年与意大利队的欧锦赛小组赛当中,伊布在最后时刻上演高难度“蝎子摆尾”,令布冯无可奈何,从此人们记住了这个身高超过1米9的大个子。

走进人们视野的伊布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。同一年,在阿贾克斯与布雷达的比赛中,伊布在小范围内连过五人打入惊世骇俗的一球,被形容为“连摄像机都被晃了”。不久后,他便加盟了意甲豪门尤文图斯。

随着伊布声名大噪,他的一段往事也被扒了出来。据传在2000年,阿森纳曾邀请伊布前来试训,但当时还是毛头小伙的伊布直接对温格来了一句:“兹拉坦从不试训,你知道我是谁。”

来到尤文之后的伊布一开始顺风顺水,甚至皮耶罗和特雷泽盖这样的大佬都得给他打下手。但是“电话门”事件在2006年东窗事发,心高气傲的伊布不想打乙级联赛,于是他闹起了情绪,宁可窝在房间打游戏也不参加训练。最终,他如愿转会,加盟了国际米兰。

2006年8月10日,伊布拉西莫维奇在新闻发布会上展示自己的新球衣。当日,他从尤文图斯队转会到国际米兰队。新华社/路透

球技愈发成熟的伊布在圣西罗球场享受到了国王般的待遇,但是球队连年折戟欧冠让其再度萌生去意。2009年夏天,国际米兰与巴塞罗那完成地震级交易,伊布与埃托奥互换东家。

这也许是伊布最后悔的一次决定。经历了短暂的“蜜月期”后,伊布发现在瓜迪奥拉手下踢球愈发困难,满腹牢骚的他甚至表示:“我是一台法拉利,你却把我用成拖拉机。”戏剧性的是,在那一季的欧冠中,伊布眼睁睁地看巴萨被老东家国米淘汰,后者时隔45年再度赢得欧冠冠军。

仅仅过了一年,不愿受气的伊布再次回到米兰城,只是这一次他穿上的是红黑间条衫。回到意甲的第一季,伊布便帮助AC米兰赢回阔别7年的意甲冠军。

2016年5月14日,巴黎圣日耳曼队球员伊布拉希莫维奇在颁奖仪式上手捧奖杯。新华社/法新

可是由于米兰的财政问题,伊布在2012年再次离开,加盟了当时急需在欧洲打响名头的巴黎圣日耳曼。这是一次双赢的转会,在法甲的四年里,伊布三次拿到最佳射手,“大巴黎”豪取四连冠。当2016年伊布离去之时,他留下了那句著名的“来如君王,去如传奇”。

同一年夏天,伊布以自由球员的身份转会曼联,在即将35岁的年纪,伊布在对抗最为激烈的英超联赛中也是游刃有余。在曼联体检时便打破球队的力量测试纪录,英超首秀就取得进球,他还帮助球队赢得2017年欧罗巴联赛冠军,这也是“红魔”迄今为止最后一个欧战锦标。

2017年5月24日,代表曼联队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手捧欧罗巴联赛冠军奖杯。新华社/路透AI

相较于在俱乐部层面奖杯拿到手软,伊布在国家队征程并不顺利。由于没有得力的队友,伊布在很多场合下都显得形单影只,但是伊布打入的最佳进球却来自国家队。在2012年瑞典队4:2战胜英格兰的比赛中,伊布完成“大四喜”,其中包括一记30米开外的倒钩破门。由于出色的身体柔韧性,类似的进球在伊布的职业生涯中不胜枚举。

在暮年的岁月里,伊布来到美国职业大联盟,此时面向夕阳的他更像是在享受足球给他带来的一切。当AC米兰在2020年初向他发出邀请时,他不顾一切再临圣西罗。

即便年近不惑,可伊布的“剩余价值”对这支年轻的AC米兰依然宝贵,除了贡献数量可观的进球,作为更衣室的老大哥,伊布强大的个人气场也鼓舞着球队。那个赛季,AC米兰的排名从冬歇期前的10名开外最终爬至第六。伊布当时不改“狂人”本色,声称:“如果我早来半个赛季,我们就是冠军了!”

虽然伊布没能为AC米兰立刻兑现曾经许下的豪言,但他当初的壮语,在2022年变为了现实。一年前,AC米兰在联赛最后一轮3:0完胜萨索洛,取得11年来的首个意甲冠军。夺冠庆典中,手拿香槟和雪茄的伊布尽显王者风范。在更衣室内,他霸气地喊出了“意大利属于米兰”。

2022年5月22日,代表AC米兰队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在意甲颁奖仪式上庆祝。新华社发

上赛季一结束,伊布立马进行了手术,但随之而来的,是一个有关于挂靴的倒计时。直至今年2月,伊布才在本赛季首次出场,可是由于伤病的反复,他整个赛季只出战了四次,那个从不服输的伊布,或许也意识到,离开的时候到了。

在AC米兰特意为伊布准备的告别仪式中,他亲口宣布了退役的决定。一切都很突然,因为伊布很少提到“退役”,在球迷的印象中,他似乎永远不会老,他可能还会与瑞典队征战2024欧锦赛,他或许还会与蒙扎续写与足球的缘分……这样的告别,同样很伊布。

在全场球迷的欢呼声中,伊布,居然落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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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:韦骅